【狗雪】晓（其二 . 梅雨）
*2、梅雨
“这……不可能！”我一只手扶在地上，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，“我怎么……怎么可能会输给你们！”
“大天狗，你怎么会成现在这样！”，博雅怒斥着。
“呵呵……哈哈哈哈！”我极力地笑着，“我想要实现的大义，岂是你等可以理解的！只有那位大人……他才可以！和我一起实现我的大义！”
“晴明！快看那边！”总是跟在晴明身后的那个女孩子突然嚷道。
“黑晴明！”
“真是没用啊！大天狗！”，耳边模糊地传来黑晴明大人的声音。
而此时的我几乎已经耗尽了力气，眼前也一阵发黑。只是感到一阵由远及近的强烈的寒气，脸上也痒痒的。
好像是谁的发梢扫过一样……好冷，是……雪女吗？
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躺在自己的屋内，身上的力气似乎已经恢复了大半。轻轻一振羽翼点燃烛台上的蜡，借着烛光看了看自己狼狈的身躯，多处撕破的外袍上血迹斑斑，好在在自身妖力的作用下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。
我站了起来，换了身干净衣服，准备出去走动走动。身体的状况比想象中恢复得要好，只是双手还有一些使不上力。
走到庭院旁，天还未亮，外面下着小雨。我盯着这雨，似乎想起了那天的记忆，“原来败战是这样的感觉啊……”，此时几点雨漂到我的脸上，痒痒的，有似曾相识的感觉。
去见过黑晴明大人之后，我带着不甘心的心情又回到了这个庭院，坐在屋檐下。
为了完成我们的大义，最近频繁穿梭于现世与隐世。我本只适应在黑夜行动，如今也不得不在白天施展妖力。虽然倍感疲劳，但是看着人间的百态也觉得颇为有趣。想到这里，我越发地不满于只统治着妖怪，我希望人类与妖怪都可以臣服于我，让世界遵循着我的秩序，我相信我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。
而我遇见黑晴明大人，感觉就像是遇见了有着一样想法的同伴，我清楚地感觉到他是一个有着这种力量的男人，因此我愿意放下我的那份傲气来协助他，当然也是为了自己。
不知不觉地就想了很多，天也不见亮。我拿出随身携带的那支竹笛，虽然手还有些使不上力，但勉强也能吹。博雅曾说我的笛声能让人心静，而我只是喜欢笛子这种清亮的音色而已。
吹罢两曲，感觉身后似乎有谁在，确切的说是感觉到了一股寒气。
“雪女？”，我放下笛子问道。
“被发现了啊。”
“……”
她停留到我的身旁，“感觉大天狗大人身体似乎有些不适，想叫您回去休息，但是又不好意思打断您的曲子。”
“我没什么事，已经恢复好了。”
“但是从您的曲子听来，您还是有些虚弱。”
我心里不禁感叹着这雪女心思果然细腻。确实，由于手指有些无力，按孔没有以前那么灵活，气息也没有那么平稳了。
“没事的，只是手伤还有些碍事罢了。”
“那就好，还请大人多注意。”
感觉气氛有些尴尬，我把玩着手中的笛子，想着她是不是准备离开了。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却坐了下来，在离我一尺半远的地方。
“我以前经常会听您吹曲子，”她边说着边施展妖术，在旁边点上了几处鬼火，空间明亮了许多，“会让人感到心静。”
我转头看着她，黑色的长发披肩而下，右边的发缕拢向耳后，从侧面可以看见她眼瞳里映照出鬼火的蓝光，白底的衣服上映衬着红色的樱花。如果说上一次是我第一次那么近地看她，这一次应该算是如此仔细地观察她。
联想到上次雨中她那失落的神态，我瞬间产生了一种她是如此娇小、脆弱，仿佛用我的这双手就可以轻易将她揉碎的感觉。
“这些曲子有名字吗？”
看得入了神，差点忽略了她的问话。
“没有，大多是我自己随意发挥的。”
“笛子，可以给我看看吗？”
我只手将笛子递给了她，“普通的竹笛而已。”
“看起来明明只是一根有几个孔的竹管而已，为什么可以发出那样的音色，不知道我能不能吹响呢……”，她将那笛子拿在手上，从各个角度观察着。
她笨拙的动作配合着那一脸严肃的神情，让我将那次想象的场景又从记忆中挖掘了出来，尽管在战场上她是那个寒气逼人呼风唤雪的雪女，在此时此地我却觉得他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。
不自主地挪动身子，坐得更靠近她了些。从她手中拿过笛子，给她做了个示范动作，“想试试吗？手这样拿就好。”
她接过去，学着我的样子左手按住内侧三孔，右手按住外侧三孔，“这样吗？最外侧的那个孔，无名指好像有些按不过去……”
我感觉到她极力地想将那根手指按过去，可脸上却依旧丝毫不动色。
“一开始是会这样的，那两孔的距离比其他的要稍远一些，你用平稳的气息吹试试，这个音很低。假如可以吹响，其他的音问题就不大了。”边说着这些，我伸出手，帮她按住那一孔。
大概是将手伸过去了的原因，我感觉到我离她更近了一些。也就是此时，手边感觉到了一阵骤然加强的寒意。
她迅速地将右手抽了回去，笛子也差点从手中脱落。
她微微低头，将那笛子握在胸前，“……这是大天狗大人吹过的笛子，我怎么能试呢……”
瞬间明白过来的我在心中骂了自己几句，怎么连这种事都没有想到，如若她吹了那笛子，那岂不是……
同时双目落于她的双唇，脸如灼烧般火热。
仿佛有风袭过，眼中人的长发被拂起几缕，扫过我的脸颊。
这种感觉不是难受，但却好似比难受又难受了上千、上万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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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其三 . 红枫）